充实如狗,困倦如猪

[spideypool]心知肚明。

Wade Wilson x Peter Parker


片段。PS4虫。游戏里最后彼得在梅姨和城市中选一个的延伸,是挺久以前负能量爆满的产物但是才发现当时没发出去(…




“你不开心。”

韦德威尔逊的视界由地球的圆缩小为房间的长方体,再由其向内塌陷坠落为一床被子、一片天花板似的墙、一簇人形小山丘。


彼得帕克把自己锁进被子,他擅长这个,蜷曲的躯体像只老得不能动弹的拉布拉多。他背对他,面对着墙。天气冷,手机内屏散落雪花,呼出的白烟蜿蜒上旋。如果不是韦德威尔逊对自己的视力有足够的自信,他不会发现彼得帕克冻得瑟瑟发抖。连袅袅烟气都像被抖落了,落在他四周,把彼得帕克包裹起来融化了。与之连同的还有韦德的心,跳动的血淋淋的放在彼得心口,一眨眼只剩雪水。

在此之前,韦德的世界塞满乱七八糟的玩意,像枪支、镁光灯与海洛因,两两组合构建出无数选择——故意伤害啊,赌博,刀口在脑满肥肠的油脂刻画一朵爱心。韦德威尔逊人生哲理第一条:好人没有好报。那个时候人心还没有保质期,撕下层脸皮又赖以苟活。韦德威尔逊在这样的世界模仿泽维尔学院光彩照人的光头,摸清一个女人的心思需要两分钟。又何谈摸清一个男孩。

况且这男孩的心思也太好猜。韦德从他破窗而入的那一刻就目不斜视地盯着他,就差把眼珠子装上彼得形状姣好的小翘臀。他当然知道男孩把玻璃震碎一地,把染有血污的面罩扔进他臭气熏天的衣篓,再理所当然地把自己锁进被子,浑身上下写满难过。

“你不开心。”他当然知道。那样耀眼的存在周身附近布满黑云,像雷雨天海滩边被遗弃的金粒。韦德的心都绞起来了,最好绞成蜘蛛战衣把他的小男孩包裹起来,“天呐宝贝,快把脸转过来让Daddy好好瞧瞧,是谁欺负了我们的蜘蛛小甜心?”

彼得不说话。韦德脸上每一处凸起的皮肤都在叫嚣,他起身时踩碎一盒新买的鸡蛋,带着鸡屎的奶黄蛋液稠乎乎地爬满脚底。但他整个胸腔都被他小男孩的哆嗦撑得满满涨涨,哪有心情管这种鸡毛蒜皮。他蹑手蹑脚从彼得身后靠近,在彼得与破床边缘挤出自己的一席之地。

“小蜘蛛,小宝贝。”韦德的情话有多肉麻,韦德的动作就有多不安。他把小山丘搂进怀里,绵绵软软的一块心头肉,“怎么了?被人揍了?”

又嫌脱口而出的问题太蠢,蜘蛛侠被人揍不是一天两天,就给了欠扁的嘴一巴掌:“那就是被人骂了——是哪个眼睛长在屁眼的狗屎蛋子欺负你,快告诉Daddy,你想看他的哪个部位做成猪肉串?”

手脚从被子里畏首畏脑地探入,韦德威尔逊发现自己在这一刻成了怂逼。天挺冷的,他在小山丘下摸索到硬梆梆一具冻僵的雕塑,小心翼翼地用手脚包覆起来摩挲:“宝贝,说句话?”

“韦德,”他的小心肝终于不再失声。喜极而泣差点以为自己失恋的韦德将下巴抵上小宝贝的肩胛亲吻耳垂,“如果要在我和纽约市选一个,你选哪个?”

“选你。”他毫无迟疑。

彼得却停顿一会儿,让韦德有机会面颊贴上他颈后细密的绒毛。但他的手脚还是冰冻得像冰箱里的雪糕,掌心还握着一小个圆柱体冰块小瓶子,这让韦德急坏了——那么好那么好上天赐予的一颗星星,怎么就不能被好好哄着供着。他动作轻柔得像哄一个婴儿。

“怎么了宝贝,难道你以为我心里有别人?”韦德威尔逊委屈得无以复加,“多么过分的控诉!好吧,我承认蕾哈娜上台的时候我有一瞬间动心——但那全是因为你。等等,你不相信我,”他要开始抽泣了,“我在我们的家守了两天零三小时二十五分的活寡,而你一回家却质疑我有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天呐宝贝,你摸着这里,”他包裹着彼得的手覆上自己的胸腔,“你把他挖出来质问他,是不是里面装着的都是你,如果不是就被索尔的锤子天打雷劈——”

“我不是这个意思。”彼得帕克是个糟糕的辩护律师,“但我不会选你的。”

“我知道,你的心里还装着星星和月亮。我能不能排进你心爱的人前十?”

“是第一。”他被彼得三字的甜言蜜语骗得晕头转向,“但我不会选你。”

彼得帕克是个好人。


他和彼得在一起的几年,韦德忙于把彼得伤痕累累的心缝缝补补。他的小男孩多么简单好骗,几句没有演技的话语几滴眼泪就骗过去了——就像在路上陌生人问你借一百美元配上浮夸的演技,除了彼得没有哪个小蠢蛋会借给你。但他就这样知错不改,时间越久伤口越深,大把的信任像流星下落,除了尘灰找不到踪迹。

他哪不知道彼得为什么难过,像与他崇敬的奥托博士背道而驰,像在拯救城市和拯救梅姨中选了前者。韦德不戳破,彼得便不会说。满世界的眼泪朝肚子里流。韦德轻拍彼得的小腹,那里平坦得不像天鹅绒。

韦德威尔逊人生哲理第一条:好人没有好报。所以韦德是个坏人。

“我知道。”但他习惯于用自己的心去补满彼得心上的伤口,“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小混蛋,最好尽早坦白从宽,这样我们才能不耽误今夜的晚餐和作爱。”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彼得反驳,“我都不选你了,你也不应该选我。”

“谁说的,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吗?”

“爱因斯坦说的。”

“他都两只脚踏入棺材板这么多年了,你宁愿相信一个刻在石碑上的名字也不愿相信你的男朋友。”韦德将他的小男孩搂得更紧,“这不公平,我要吃醋了,宝贝,截止到明天你的嘴里不能再出现其他男人的名字。”

彼得不吭声,像在赌气。他脚底的蛋液都把彼得的脚染得黏黏糊糊,老把人思绪引向不好的方向:“你重新选,我就不说爱因斯坦了。”

“选你。”

“不准选我。”

“选你。”

“除了爱因斯坦,还有高斯,麦克斯韦,普朗特…”

“选你。你再说下去我就亲你,把你亲到嘴唇发麻说不了话,脑子里嘴里心里装的只有韦德威尔逊。”韦德亲吻他的后劲,吻顺延细碎的棕发移至耳垂,再到他的侧颊,吻得彼得仿佛几百只蚂蚁在心上挠,“我不仅要亲你,还要摸你,插你,侵犯你,让你所有考卷上的选择题都只有我的名字。”

彼得嗓子沙哑,肩胛抖动,一时半会儿没说出话。半响说得很轻:“难怪你在终国不过审。”韦德却意识到他要哭了。

“把脸转过来,我的蜘蛛男孩,让我看看你。”

韦德心急如焚。彼得犟得像头牛,一百个死侍也拉不回蜘蛛力量的小男孩。他将彼得的两只手靠在一起使他能一手覆住,另一只带茧的手沿着眼泪掉下的痕迹揉拭得轻柔,生怕把他揉碎了。

“是不是我让你掉眼泪了。宝贝,你不喜欢刚刚哪句话,我让斯坦李把他们都收回去。把所有带那句话的漫画都烧了,整个负责部门下岗换人,你喜欢听我说什么我就让他们写什么。”吻够不着彼得的眼睛,韦德只能用指腹代替,把所有惹人厌的水分都擦去,“说句话,小男孩,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的脑袋立刻按指令运转。”

他觉得冷,才发现被子因为大幅度的动作下移了些。冷气钻入他与彼得的缝隙,他就把他的小奶狗抱得更紧,就怕冷气把他小男孩的脑袋烧坏。

但那眼泪像是涨潮的海水,像兀自蔓延的藤蔓,把韦德最宝贵的珍珠淋得浑身湿露。韦德不敢松手,不愿让珍贵的雨珠落入除了他与彼得之外的场所。彼得的一切,彼得的全身上下,即使是彼得的眼泪也是他最为珍贵的财富。

“我觉得我的脑子里每天装了好多事,”彼得却像是被他逗笑了,语气像笑着,“我要想着工作,想着章鱼博士,想着停不下来的蜘蛛感应,想着迈尔斯的电话,想着MJ和她的报道,想着哈利的爸爸,想着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想着梅姨。”但他的音调显然是哭着,手心攥紧那瓶罪魁祸首的小圆瓶,“每次都觉得我都要死了。”

“他们不值得你。”韦德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感情在残酷的语句中硬生生掰掉一角,“你把信任轻易给了太多不值得的人,让卑微的我在夹缝中楚楚可怜地争取一丝你仅存的爱意。”

“我明明已经给了你很多了,”彼得朝他的一侧稍稍侧身,那不知是哭肿还是揉终的眼睛终于离他更近,“是你贪得无厌。”

“你说是就是。”

韦德摩挲他的掌心,亲吻他的泪痕,仿佛身陷咸湿的海水。曾几何时他也陷入暗无天日的深海,亚特兰蒂斯的神话不复存在。他被消磨去时间、氧气、思想,彼得在距离海平面遥远的距离,要花多大的勇气与毅力才能追逐。

但韦德威尔逊做到了。他不会让彼得帕克重蹈覆辙。

“过去的你天真,单纯,蠢得不像话。”韦德威尔逊严加指责,对往昔之事深刻检讨痛心疾首,“现在还有机会,宝贝,把过去的小傻子给扔了,从今天开始你长大了,脑袋里只有我,不允许有第二人——最多再加一个你的梅姨。”

彼得帕克转身。

这也太令人振奋,韦德威尔逊差点尖叫出声,不枉费他花费三寸口舌。小狗崽愿意转过头展露出他最美好最动人的面容,挂着海水与潮汐痕迹,带着几道新鲜的划伤,棕头发,双眼皮,是他的小宝贝没错了。彼得没有看他,那双装满故事的眼睛东躲西藏,被空气中的原子分子所迷乱。但他不在意细枝末节。

他在那样乱七八糟的世界都走过了,枪支、镁光灯和海洛因。人心还没有保质期,撕下层脸皮又赖以苟活。他在那样的泥沼漫无目的,心脏盛满藤蔓与淤泥,直到彼得帕克将它们全赶出去。

他捧着彼得的脸,捧着揉着亲着,将他眼角的两道泪痕用韦德威尔逊的血肉填平。彼得的眼里唯有一张放大的凹凸不平的脸,眼里脑子里心里都是那张脸,心脏一点点被缝补完整。

“是啊,他们对我没那么重要啦。”彼得承诺,“你就是我世界的中心啊。”


韦德知道这只是梦境,因为彼得的承诺虚假得无可厚非,彼得的笑容假得情真意切。他脚底沾染蛋液,把他与彼得之间的联系染得黏稠一片。他将他的蜘蛛宝贝拥得喘不过气,在平凡冬季的一个午后,太阳像往常一样下落。他在哪儿也不是世界的正中心,彼得将头埋进他的肩胛,吐息举止都带着温柔的心知肚明。事实是彼得对他说:“我还是会选”

韦德用双唇堵住他的话语:“我知道。”



FIN.



其实这篇文章当时写的时候还是有点故事的,年初的时候吧,那段时候我自己发生了蛮多事进入自闭期,那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好人真的没好报,闺蜜正好又和她男朋友吵架说了文章里的那些原话,“他就是我世界的中心啊”,当时只想把闺蜜男朋友打死劝她早点分手,虽然他们现在又和好了(…)


评论(1)
热度(50)

© 啊啾汪 | Powered by LOFTER